倾斜

晨起的第一道光,第一杯水,第一個照面(鏡中),告訴你:今天,這個日子,是傾斜的。

必須側著頭行走,才是你所熟知的視窗。否則,道與人都將成為惡童覆手搗弄的,被各類殘食推擠的,形神離析的——壓扁的千層糕與無首的巧克力人偶。昔日你咀嚼的一口甜膩,其實並不想成為今日的借喻。可又有什麼辦法呢?誰讓昨夜雨疏風驟。

絕不是沒預警的問候。這五年間,如此這般相似的場景與台詞,不時反復上演。或許你也習慣了,投入劇中的角色,自溺于一種曖昧的氛圍中:說不清,有時候,這角色其實比你更像自己。可也有依舊不能適應的,巨幕下眼簾下,幾欲結晶的氤氳。他走後,你總要神傷一段日子,那種身心俱疲,意識反復被撂倒,肉身只能維持著一種怪異的緊繃——高興的同時可以含裹悲傷。但悲傷的時候,卻是無盡的釋放與回沖,發射而出的水柱,最終又重重地回擊洞開心窩。

原来,捂著的那裡,只是由一些細碎丁零的物事,構築的無名之塚。